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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进宫为主子谋福利

作为太医院院判之女，我不继承衣钵，却选择进宫服侍主子做奴婢。

因为我和我爹做了交易，为期一年，让宠妃怀孕我就可以获得自由。

进宫后我努力为主子谋福利，把不断送来的避子汤偷偷倒掉。

结果主子刚怀上龙种，她就被打入了冷宫。

皇帝说：“她就不可能怀的上！”

哎，我是区区宫女，时时如履薄冰，本想尽快出宫，眼下却陷入更深的牢笼。

我会进宫做宫女，完全是拜自己亲爹所赐。

谁让我家世代行医以此光耀门楣，奈何我两个亲哥没天赋，一个从军一个从商，就我这个幺女有点治病救人的慧根。我那个在太医院做掌事院判的爹，说什么为了不愧对列祖列宗，想让我继承衣钵，想把我安排进太医院去。

这世代，女子当官不是奇事，但我才不去！

不要以为我不知道，这前朝百官谏言，后宫太后催生，但英明神武的皇帝却完全不当一回事！

好吧，这下压力给到了太医院，补药且不说日日递着，眼下都要被逼着开始研制同床用的药方了。

就这事，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李沐柯每次一来找我，就得骂一句晦气。

我俩打小光**长大，青梅竹马。我玩什么，他玩什么，我学什么，他便学什么。

如今，他进太医院也一年了，日日都在干捣弄药材的事，此刻他哭丧着脸求我：“姑奶奶，你就进院里来同我一起做事吧，只要你进来，你要啥我给啥！”

我吐吐舌头，不买账：“你都嫌晦气，何必拉我一起，而且我就想当个云游四海的赤脚郎中。”

好巧不巧，这话被我爹听到了，不过这次他居然同意了要给我自由。

但是有条件。

他说：“那刚进宫的珍妃是太后千挑万选的娘家人，如今她还缺个贴身的宫女，你进宫待够一年，让她怀上龙种，如此这般，你我父慈女孝各有交代，答不答应？”

还有这等好事！

我立马应下，转身笑嘻嘻的对李沐柯说：“虽然职位不同，好歹都是伺候主子，也算进去了。所以你说的，要啥给啥。”

李沐柯还在消化听到的一切：“哈？”

“进宫后如有需要，你要配合我，多多捣弄药材。”

“哈？？？”怎么就和捣弄药材过不去了？

几日后，寒冬最甚时，我进了宫。

厚雪深深，我踩着玩，被前头领路的嬷嬷察觉了。

她回身，面容沉静地嘱咐我好好走路，我却爽朗地感慨一句嬷嬷好耳力。

她听得一愣，眼睛看向我们身后的来路，深深浅浅的印坑渐渐又要被大雪覆盖。

她不再看我，转了身继续走，接着说：“好分辨的很，这宫里的人待久了，谁还能有这样的走法？”

说完，她又补了一句，这样轻巧，没有的。

轻飘飘的话被风雪裹挟着砸进耳里，我微微一愣，顿时让人清醒了许多。

被带到暖祥苑见到了珍妃，我杵在她身边听训，偶尔偷瞧她几眼，见她面润形软，丰韵娇柔，看上去是个好生养的主。

后来她乏了，我便寻机退下钻进下人房收拾东西，掏到个皱巴巴的平安符时，我心下愕然。

我忍着笑想，这个李沐柯，也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来的......

承他的情，一切都会顺利的吧。

这晚，我正打扫浴池，就听说皇帝来了。

我忙完活，撒腿就往珍妃那里跑。

但还是迟了，等我赶到时，只看到一个离去的背影。

夜色中，身形颀长的君王穿着缀有龙云的明黄色常服，稳步前行。

这背影不知为何，影影绰绰的，竟出现在我的梦里。

之后的日子，珍妃的恩宠不断，皇帝得闲就会来暖祥苑。

但某日珍妃病倒，太医说是着凉体虚，暂不宜侍寝，接着，进补调理的汤药就日日被送来。

不知为何，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，这日端药时偷摸着一闻一尝，冷汗都下来了。

这哪里是什么补身的，分明是用来避子的！

川芎、当归、桃仁、红花......这些药材揉成一味服下会使胞脉失养，形成不孕。

也不知是谁暗地里做的手脚！

碰上这么灌药，就算夜夜春宵，能怀上才怪！

要不是我通识药理，只怕难以发现这举动，不过现在察觉也不晚，只要偷偷倒掉再换其他汤药端去就行。

就这样，李沐柯派上了用场。

我让他在太医院里打点些滋阴的药材给我，作为交换，他偏要我随身携带的一块玉坠。

这玉穿着红绳缀在手腕，因玉质细腻，平日我戴的最多，仅此而已。

给就给吧，我无所谓，李沐柯倒是高兴了。

隔日替换的药材送来，被我切的细碎煮进锅里盛上，避子的问题解决了。

终于在一个月后，每月例行问诊的太医报了喜，说珍妃遇喜。

可是奇怪，听到这个消息的珍妃，她的脸色却十分难看。

什么情况啊......我不理解。

“皇上驾到。”

外头传来声音。

这一句珍妃之前日日盼着听到的话，此刻成了巨石轰响，震的她差点魂飞魄散。

我跪地行礼，微微抬头。

此刻，那个被我瞧上几眼背影的人终于被我看清。

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对凌厉的眉峰、一双无波无澜的眼，俊美清雅，却疏离冷淡。

一众奴婢退下。

外头，我接过伴驾内侍安长得端着的汤药说要去烫热，安长得吊着眼角，似笑非笑地应了。

灶厨里四下无人，我端着碗蹭到一角正想倒。

突然，手腕被握住拽到那人胸前。

怎么会是皇帝？

他怎么会来这？

他冷冷看我：“这是在干什么坏事？”

“奴婢不敢！”我慌了。

“那你端着朕对珍妃的一片心意，打算做什么？”

我咽咽口水，满口胡诌：“回皇上，奴婢这不是想替主子分忧，用汤前试试毒嘛。”

“那你试。”

“咳，试过了。”

“喜欢？”

“喜欢......吧。”

撇开其他不说，当初浅尝的那一小口，汤的味道确实算上等。

皇帝笑了：“好啊，喜欢试毒，那就来朕身边，天天试。”

啥？

我懵了。

他转身要走，迈了几步，突然又停住看过来，问：“对了，珍妃有孕，你们这些奴才是不是都开心的很？”

我浑身僵硬，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他嘴边的笑意，全然是嘲讽的意味。

“可是珍妃不该怀孕，也不能怀的上。”

我愕然。

所以那避子的汤药，竟是皇帝命人做的手脚？这是为什么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