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沂迭忙的朝着那里赶了过去，再也听不进别的话了。

私塾在街口向山的位置，山脚下，清新秀丽，诗书诵读之音，缠绵环与脚下，声声不绝。

“先生，您可以先留我下来看看，若是您觉得不可，我再离开如何?”

莫雅娴出门，本是想继续北上的，可在火车上，钱财就已经被那老汉顺走了，离开吴府自己倒是哪都不能去，只有继续留下，讨些生活，再往北走。

方才，四书五经，她诵了个遍，还解释了老先生的书上一则，颇有讲究。

看起来，便是受过教育的。

可先生问她出自哪位府里，莫雅娴却是绝口不提，身份不定，颇为玄乎。

这会儿，先生正是犹豫不决。

“雅娴！”

吴沂抱着一堆东西，看起来有些狼狈。

焦急上前：“我找你许久，你走的时候，忘记多拿些衣物了，昼夜悬寒，我不放心。”

老先生看着吴沂与莫雅娴似乎是熟人：“这姑娘是吴府的？”

吴沂倒是一震：“是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二人同时开口，莫雅娴有些尴尬。

“你若是来历不清，我倒是真不便留你，姑娘还是请回吧。”

老先生连连摆手，就要走。

眸里霎那失落，莫雅娴出于大户，闺秀小姐，如今只有才学可以帮她，除此之外，她既不能善舞，也不能去卖弄其他，丢了莫家脸。

察觉莫雅娴眼里的失落，吴沂随意的揽过她的肩膀:“先生，雅娴是我烟方表妹，今儿正和我闹脾气呢，怎会来历不明。”

几番话过，莫雅娴抬头看着他。

“她既是喜欢，您就留下她吧，我妹妹才学尚可，定能为您分担一些的。”

吴沂的头发还有些凌乱，兴许是刚才着急，无从在意。

这一刻站在那，却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。

“既然是吴府的人，自当是没话说的，只是这姑娘好生的倔脾气，诗书倒是极好的，就是不愿和我说来处。”

老先生笑着责怪。

“尚可，留下吧。”

他年事已高，本身就有些吃力，莫雅娴来，倒也不是个坏处，不过每月多出些钱财罢了。

临走前，吴沂跟在莫雅娴身后：“你要去哪？”

今日，自己刚得到私塾先生的收留，可住处，却依然是个问题。

“今日谢谢你。”

莫雅娴淡淡道，“不过，出来这么久，铺里没生意么，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
“你又要赶我。”

吴沂有些恼：“若不把你安定下来，我是不会走的。”

自己方才已经犯了一次蠢，这会让怎么还能继续由着她。

“你——”话在口中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
怎么如此冥顽不灵。

“其实，你若是想要出来找份差事，留下吴家也是可以的，铺里还需要几个卖茶的，你若是不介意……”

吴沂看着莫雅娴的神色，说的小心翼翼。

“吴少爷，难道您还不明白么？

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，我不能再继续打扰下去。”

莫雅娴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斗篷，天色渐晚，自己倒是怕冷。

她伸手接过了衣服：“这个斗篷我便收下了，日后攒了钱一定会还你一个新的。”

“还？

不打扰？

你要怎么还？

是还我救你的命，还是还了我的心?

若是要还，你就一并还了，若是不还，就一个都别还我！”